该回来的都应该回来了:
看得见的,看不见的。
看得见的,我们用火把点着这人间的烟火
看不见的,我们用烧红的石块祭词。
直到门里门外交织着人影绰绰。
这一天,有必要
在灵柜上倒上一杯往日珍藏的美酒,
让一些年份变得更加得弥足珍贵,
同时换回一些年久失修的词。
这一天,舌头打结的人更需要捋直、漱口
让祖先得已在面目模糊中再次辨认你:
摸摸你的鼻梁是否在山下被人打扁,
还要看看你的腰椎是否如山脊般挺拔。
首先,我们还得按照古老的仪式烧旺一堆火
好从熄灭的火塘嘴里骗出三块烧红的石子,
再从含糊不清的开场词里
敬上半生不熟的肉块,
这是你按照惯常确认了他们已经在先干为敬的酒席上喝醉……
于是过程删繁就简,无比新式
就像多年前你给他们送骨灵的仪式一样,
日子一缩再缩。
选址将近就近。
你说:“男子汉能屈能伸。”
仿佛摊开的古老经卷上爬行的活蛆。
这一天,晴空万里且无云
你说祖上有眼,
于是关于前途、命运、财富的祈福词
机关枪一般扫射……
扫射过后又进行子女坦途的点射,
如火如荼……
这一天,总结和愿景
像锅里烧开烫猪皮的水一样滚烫。
我们采摘新鲜的松叶,
铺就于屋里屋外,
让扬起的尘归尘土归土,
新在我们的眉宇间像七月的树叶一样舒展。
更彻底的是火把节的这把火
始终寓意着毁灭与重生,
纵使在这人世间被摔得七荤八素
然而它的哪一样我们也没有抓住。
在忙碌又繁杂的人世
好像只有这一天,人丁与祖上有关
五谷与六畜相连。
2020.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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