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睡了月亮醒了
晚霞的彩云
绽放晨曦的鸟鸣
春花开了秋叶落了
新生的枝头
留着去年的残梦
燕子来了又走了
屋檐下空遗旧巢

季节流淌着季节
日子覆盖着日子

爷爷念诵着祖先留下的格言
把擦的锃光瓦亮的锄头
传给父亲
父亲抡着沉长的锄柄
直到把自己挖进田土
还是没有锄尽
心头旺长的杂草

我踏着父亲的脚步
扶犁耕种自己的影子
泥土垫厚了脚掌
秸秆磨秃了手指
汗水喂养的土地
依然逐年歉收

站在田土深处
在日子堆积的金字塔中
我想抛弃所有的农具
把自己蜕变成一朵蒲公英
随风
飘出这田土和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