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过许多外省的城市
在北京时间的指引下
投宿,旅行,相遇陌生的朋友
我曾经触摸过北京的老城墙
但我在那里并没有找到时间的源头
有一次在北京的出租车上
我看到计时仪表上行走的首都
司机却跟我聊起故乡
我从江西来,他从河南来
仿佛是北京时间把我们弄到了一起
在他的普通话中我陷入回忆
北京时间曾经把我
安置在一条南方的河谷
当母亲停下炊烟
我把牧牛赶进畜圈
北京时间总是从山外飘来
带着小镇沙哑的嗓音
幼小的北京时间如新鲜的米饭
又像父亲受伤的手指
不时插进大地,稀释生活的痛——
难道这些深刻的乡村记忆
才是北京时间的源头?当我到达
下车,付费之后,我发现北京时间
已不再新鲜,如同走过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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