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丫头，我愿效忠你
湖北宜昌/胡兴法

春天的野外，我是个国王
我不要宫殿，也不要嫔妃
我只要
一个8岁的孩子，和此时此地的爸爸
当然，得严词拒绝更老的父辈们出现​

油菜花为什么
开得硕大如锤而金贵？因为它黄金的序列
是浓稠的菜油。虽然你觉得花香让你
头闷，笑声减半。但
鼻子有时也玩颠倒的把戏

草丛为什么
挡道，让人不好好过
像班上那个个头最跋扈的男孩子
扬起的拳头。事实上，拨拉一下
就可以成为过去。不信，顺我的指头看
鸟儿就把窝搭在草窠里

前面泥地里
摔下去的那一跤
疼痛一定摇动了
远方的山
夕阳一定加快了
滚动的速度
我很奇怪，你没哭，就像我们这会儿
要追逐的火车，从没有准点迟到过
挽起的裤管，分明示意我要做一个
好爸爸。寻找下一段灵丹妙药
还好。我曾以身试法，用锋利的骨头
嚼草药为泥。经验，像你腕上的小珠子串起
我俯身，掐指，在草地上像模像样地
打个手势。一茎嫩草
被慈爱揉碎。绿汁抹在并不紧要的
伤口。嘘，你感到了神灵一样的
痊愈
嘘，这世界一切皆药，一切又非药
没有伤口，也无所谓缝合、治愈

回去的路上，为你的英雄壮举
因为我的灵丹妙药
加冕了一根长茅针
举在手里，你就成了荣耀
在前面，你摇旗呐喊。还誓师
发誓升在24楼
从此，你念念有词
一个人冲锋陷阵
夕阳早已失去了你的高度

野丫头，我愿加入。我愿
效忠你，成为你的小喽啰

202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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