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老牛倒了
颤微的眼睛直瞪
在经历了一个又一个春秋后
它终于睡在了
它走了千万遍的黄土地上
估计这一睡
便不会再起

七旬的祖父也倒了
儿子们却都在忙碌着
就连最小的孙子
也因学业而无暇顾及
从此这轮椅便和祖父形影不离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祖父
儿子们的眼眶红了
但手上却划过一个一个的苞米
孙子们的眼眶也红了
但远去的脚步却从未停息

那头老牛走了
它的尸体化为一捧黄土
起风时
飞扬在这黄土地上

我不知道祖父是否还坐在轮椅上
这一千多公里的距离
犹如太阳到冥王星
但愿回去的时候
儿子们依旧忙碌着
眼中没有泪花
孙子们的脚步也停在
那块发亮的水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