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鸟欢叫的这个地方
一切如此熟悉
芦苇荡坚守着她旧时的格局
一湾碧水仍延续着曾经的浩淼和新奇
曲折的水道
向水鸟扎堆的苇丛深处延伸
延伸的一头
已经蜕变成远近闻名的“旅游区”
延伸的另一头
早已入住我孩时的梦里

这里承载了我童年的岁月
戏水、摸鱼、追野鸭
撑船、滑冰、玩儿泥巴……
她那潮湿、发咸、裹挟着鱼腥的气味
像老屋和乡音一样
有着雕刻记忆的魔力

生长在长江边儿的人
心里住着长江
喝黄河水长大的人
黄河总在记忆中流淌
那些远离故土的游子
有谁的心中不装着故乡

不知有多少次梦里
我光着脚丫奔跑在你的海滩上
眼前或宽或窄的水面
绵延到乌拉山脚下的芦苇荡
都在水鸟奏响的交响乐里耀眼闪亮

我怎能忘掉你啊
——乌梁素海
故乡和你已无法分开
海鸥的叫声
常让我想到你的世界里成群的野鸭
候鸟南徙
老是挂牵你芦苇荡里孵化出的水鸟幼仔稚嫩的翅膀
疣鼻天鹅舞的漂亮呀
赤嘴潜鸭和许多不知名的水鸟
浑身上下像描摹了油画
偏僻的芦苇丛中
有一种叫声像水牛一样的水鸟
记忆里的海边黄昏
它的叫声
总让人感觉到芦苇丛里有牛群深藏*

你把大唐的“天德军古城”收藏了
游牧民族和古军营的故事在你的河床里已定格成神话
你的海风把“沃野镇”吹的只剩下遗迹
难道是为了你的视野更加宽广
你背靠的神山
因你而神秘、雄壮
我的父母就长眠在那里
守望着这片鱼肥水美
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不知何时
“塞外明珠”成了你的称呼
也有人把你比做“水鸟的天堂”
黄河水注定是河套平原的血液
我更愿把你比作“大后套的肾脏”
你让这片沃土生机盎然
你让这里充满了阳刚
天赋河套
你熠熠生光

故乡的河呀
今天我又站在你的面前
一见如故
却不知和你说些什么
头顶盘旋的海鸥
已不能识别当年的那个少年
还好
我已把你们深深镌刻于记忆
不需识别
熟悉的胜过我背负的行囊
2020.5.16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