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凡日子里的平凡人
——献给抗疫阻击战中最普通的人们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冲动，
想写一首诗，
说说这些日子里，平凡人的不平凡。

新年，
新型冠状病毒肆虐武汉。
告急、告急，
疫区急需医护人员。
一声号令，紧急驰援。
我上。年轻的护士说出心愿：
我身体好，战斗力强，更应该锻炼。
我上。年长的医生请战：
我经历过"非典"，抗击过埃博拉，更有战疫经验。
我是战士。
我是党员。
危难时刻，
我不上前线谁上前线？
铿锵誓言，战书如雪片。
饭桌旁，母亲抱抱女儿头，
放心，我们能行，不用惦念。
楼道里，父亲拍拍儿子肩，
好样的，等你凯旋。
除夕夜，
机场、码头、车站……
一支支医疗队从不同的方向奔赴疫情的最前线。
2020年，这个春节注定不同往年。

隔离间、ICU病房，
白衣战士不分昼夜与病毒奋战。
病人呼吸中的飞沫最容易传染，
同病人近距离接触要有足够的爱与勇敢。
他们身上的防护服，
如同沉重的"铠甲"，
一穿就是一整天。
进入病房，
便不能喝水，不能去卫生间。
只有在换班时防护服才能脱换。
而这时他们已浑身湿透，
汗水会顺着脱防护服的手指流到地面。
他们的脸上早已被护目镜压出深深的勒痕，
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零乱地贴在面颊上，
我们看到的是一张张疲惫不堪的脸。
不能这么说，
这是一张张最美丽最可爱的脸。
有时候，他们没有脱防护就睡着了。
那是他们太累了，脱不动了。
有时候，刚刚要脱防护服休息一下。
新的病患来了，没有空了。
也许，平日里，
年轻的护士在父母眼里还是撒娇的孩子；
当了父母的医生还会因孩子玩游戏而置气。
面对病毒，
他们全都是勇敢的白衣战士。
他们的眼神里流露的全是刚毅。
面对病人，
他们全都是可爱的白衣天使。
他们的眼神里饱含的全是温暖。

突发的疫情，
改变了十四亿人的生活节奏、工作秩序。
疫情蔓延，增大了对病毒的恐惧。
危难时刻，平凡人表现出他们不平凡的勇气。
一位小姐姐，
在金银潭医院附近开一家小餐馆。
停业了，她本可以离重症医院远点儿。
她却没走，而是带着家人坚持每日给医院送八百份盒饭。
她不挣一分钱。
问她图啥？
她说："不图啥，没图啥……我认识的医护人员，他们发的朋友圈我受不了，反正自己想做这个事儿……"
电视里，她戴着口罩，看不见她的脸。
但是——
她的眼睛像潭水一样清澈，
她的声音像银铃一样清脆，
她的心灵像金子一样绚烂。
一个小区，父母被隔离了，
年幼的儿女得到社区阿姨妈妈一样的体贴。
一幢楼里，儿女传染住进医院，
年迈的父母得到邻里儿女般的照看。
除夕送饺子，十五送汤圆，
值勤不能回家的公安民警流泪了，
你们真的理解我们为什么铁面黑脸。

现在，武汉街上什么人最多？
穿制服的环卫工人最多。
“不是环卫人不害怕，
是使命让我们必须向前。”
这是一个环卫工人写的诗句。
记者采访增援汉口医院环卫工人的队长安亚菲，
他坚持不让记者将麦克风插在他腰间。
记者问：你是在保护我吗？
对，我们进出隔离间是穿防护服的，身上有病毒。
他坚决拒绝记者去他们工作的地方看看，
身处危境却想着他人的安全。
人间至爱，
最平凡的人，
用最简单的行动，
说最简单的语言。

隔离不隔爱，封城不孤城。
电力工人说：你们的光明我来守护。
农民大哥说：你们的菜蓝子我照样装满。
人和人的距离远了，
可是，人和人的心近了。
在这些不平凡的日子里，
有千千万万平凡的人做着不平凡的事。
他们临危不惧，处惊不乱。

战斗仍在继续，
胜利已经不远。
之后呢？
病人恢复健康。
医生、护士还要回到原来的医院，
民警说话也会和暖，
安亚菲还会是江汉区大街上的环卫工人，
“小姐姐"还会开她的小餐馆。
她说过：“我就是普通的一个人”，
“我也做不了太多”。
说话时表情还有些腼腆。
但是，
勇于担当，展现了他们人生的高尚，
这番经历，让他们的生命更加璀璨。
这个世界上没有天生的英雄，
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
我还是相信，大疫过后，
整个国家都会有新的思考，
整个民族都会有新的感受。
而我们每一个人，
对生命的认知，对生活的理解，
会更加深远。

我得放下笔了，
不然，想说的太多，
这首诗永远写不完。

二零二零年二月六日至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