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顺着蜿蜒的山路一直向北
语文课本上的字绵延起伏
春天最困顿的日子
庄稼和饥荒等待着接济
半口袋的玉米
骑在父亲的肩头
吭哧吭哧地喘息着孩子们的渴望
路边的草才冒新芽
懵懂地向往山外的风景
集市上
父亲撂下口袋
汗珠的声音沉闷落地
砸的父亲心头一紧
小吃摊上的吆喝
收拢父亲的饥渴
胃不断的嘀咕
似乎不能理解父亲的行为
一只烧饼的价钱
怎么就换不来练字本的山河壮阔
空洞的山口
刚好容下父亲的身影
少了半截的口袋
仍然骑在父亲的肩头
打开祠堂的大木门
父亲打开口袋
倒出来闪闪发光的星星
父亲笑了
他看了看讲桌上的崭新的本子
绿油油的庄稼
漫山遍野
深深呼吸阳光的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