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骑着自行车
从红叶飞舞的龙背山下行
我常常张开双臂，侧目而望
身边的湖面渐渐倾斜
倾斜成一面发光的镜子
照着我，也照着路
多年后，开上了轿车
我不敢张开双臂，东张西望
却在倒视镜里看到
经历的山花
湖面的清亮
越来越苍老的眼神
越来越远的故乡
行至山脚，坐在湖岸
望着见证我
从童年到暮年的湖
心，悄无声息
回到了湖水之中


我和白云是一样的

湖岸的小路
平平整整，曲径悠长
这是爷爷、爸爸无数次走过的路
我脚下的每一步
都有先辈们留下的气息
天空一群又一群的渔鸥
鸣唱着古老的信语
忽远忽近
一只渔鸥停在我的眼前
注视着我,看到它
我仿佛看到一个亲人
送去温暖的目光
我无法猜度这只渔鸥
是否也把我当做它的亲人
它看了一眼天空中的云
眼神是那么悠远
它低下头，啄住一条小鱼
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
感觉在它眼里
我和白云是一样的
和啄到的鱼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