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头流过来的河一半清澈一半浑浊
一截有水一截干涸
曾经的洗衣妇苍老着舀水,弯曲的臂膀
浇灌岸边一畦水芹——红沙发在林间空地
是那么妖艳,孤独的红在晨曦中升起
悬疑的心事,像是一部电影刚刚拍摄之后的
片场。枯树新枝,酸枣树在土丘上无休止地生长,而
棘针刚刚刺中了一个路过的孩子,他在那里叫唤
红沙发,目瞪口呆的孩子,小村早已不复存在
卖卤水豆腐的梆梆声回响,豆腐来,豆腐来
他在大桥底下吆喝,没掺一点假,放心吃吧!
蓝野是第一个坐上红沙发的人,坐上去他的重量瘦了三十斤
他最近一直在创作一部书,是莒县徐家村的散文集
眼前的那些柳絮挂在树臂,薄薄的一层纱帐
透亮的光耀眼的金丝绒,还有落在地上的也像故乡
我们在讨论即将逝去的春天,夏天的飞虫吐出丝网
编织着充满历史的乡村,一群绵羊冲下山坡饮水
我们坐在红沙发上想象着发生的故事,这不常发生的事
却要让我们兴奋半天,我们坐在红沙发上
组织一个个词语,用最精准的句子造出适合它的存在
他跟谁在说他不叫王二,那是天龙和地火,叫蓝野还不错
穿过大桥,那条远去的河流,耕耘平整,大槐树砍伐
树墩一圈圈白,圆饼挨着一个个,谁不为这些树痛心?
卖卤水豆腐的,一屉卤水豆腐的嫩汁还滚烫着
蓝野,我,一人一块,是那么快活。
20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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