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原创）

文/峡江汉字


老屋老了
不知与哪个祖辈
或者哪个祖辈的祖辈
同庚
也不知从哪个祖辈
或者哪个祖辈的祖辈
手心的汗滴里
诞生

 
我常常给爷爷
拿水烟袋，帮他点烟火
他呼噜噜吸，呼噜噜在肺里思索探索
然后，从鼻孔里唤出来
放生
水烟袋是爷爷呼吸的运河

那年正月初一
爷爷睡在老屋，在梦里安详地走了
从没见他这样走过
只给我们留下
水烟袋和老屋的老故事

老屋老了
浑身皮肤粗糙斑驳
一到阴雨天
骨骼咯吧咯吧痛咯吧咯吧响
一回回摇曳在
我的梦中
瓦片，一片片响动在
猫咪喵喵的步韵里


老屋老了
门楣闪烁着农耕文化的光晕
吱呀呀打开大门
我和阳光一起看见
神龛顶爷爷古铜色沉默的笑容
我叩了三个响头
从感恩出发
心里一片阳光
不怕路遥遥，水迢迢

 
老屋老了
我怀揣一把老屋墙根的泥土
和一颗种子的心
远走他乡 
种树、种菜、养马……
携手小溪繁殖鱼和水草
一起去看海


心流向远方
根却扎在老屋，很深，很深
在那里伸展筋络，牢牢抓住
老屋的恩情！

2019年10月29日子夜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