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嫩绿
银杏发芽
又见榆荚
又见榆荚
镇上的小公园里
树上的榆荚密密匝匝
因为从未修剪过
所以不用攀爬
站在长凳上
伸臂就能把枝杈握抓
我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味道一点儿不差
和小时候相比
没有丝毫变化
四十五年前的今天
村南的老榆树下
一个是大妞
一个是二丫
村南的老榆树上
我在把挂满
榆荚的小枝杈
轻松省力地折断
然后向她们俩抛砸
她们俩笑呀笑
笑开了老榆树下
那些没有
名字的金黄色小花
我们吃得好香啊
一串串一把把
差不多吃饱了
我们把剩下的拿回家
晚饭就是
榆荚馅贴饽饽
真是太好吃啦
吃完晚饭都不知道
自己姓啥
那个患
脑血栓的老太婆
走路一挪一擦
是那棵
老榆树下的大妞吗
是她一定是她
不是她
一定不是她
那个哄
孙子的老太婆
弯腰驼背满头白发
是那棵
老榆树下的二丫吗
是她一定是她
不是她
一定不是她
我是不是那棵
老榆树上的少年娃
皱纹在脸上横写竖划
是我呀一定是我呀
不是我呀
一定不是我呀
我恍若隔世
泪水哗哗
我不知道我的心情
是酸是咸是苦是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