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离开快30年了
面容和往事都已模糊
通往墓地的大路空无一人
树上枯枝穿插的巢里
没有喜鹊和鸦鸣
耕地裸露着棕色的肉
像是被火烧掉了皮
有一种隐隐的疼泛起
原来母爱可以落叶飘零
思念也可以晴空万里
这一生没走出村庄的女人
没上过一天学，早早地做饭、洗衣
十九岁那年，嫁给比她大七岁的男人
生娃，养猪，种地
3个孩子还未成年，就意外离世
生命很薄，像脆皮
坟堆塌陷下去，去年又填了新土
上面覆盖着稀疏的杂草
旷野无边，没有鸟影掠过
世界太大，天空太过高远
我伫立在坟前，躬身默哀
微微晃悠，一种站不稳的感觉
而你如一艘沉船
稳稳地栖息在深深的海底
任鱼儿叮啄、海浪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