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作者：夏纳凉风
母亲还在
但明显感觉老了
平日里总是静静地
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如果自己一个人
多半是闭着眼睛
似睡非睡
看似平静
但我能感觉到
感觉到母亲内心的依恋
问子女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你爸爸呢？
也许是孤独
也许是担心
不管怎样
在母亲心里父亲很重
有时候还会提醒父亲
别坐在门口吹风
也许这就是母亲这一代人
对爱的最浪漫的表达吧
母亲的渐行渐远还表现在
听力已经明显下降
下降到经常答非所问
不论别人谈论什么
好像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总是想着自己所想
记忆力也越来越差
问过的问题总是重复着问
住在隔壁的大姐生病
母亲都好几天没有见到了
可从来没有问过我们
也不知道母亲知不知道
但对远离家乡的我
听父亲说还是常常会提及的
母亲记忆力的衰退
最典型的是
分不清时间
常常半夜醒了就起床
说是天亮了
午休后起床
说是要洗脸吃早餐
这个不是一次两次了
看来母亲真的老了
老到可以淡忘一切
老到可以与世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