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来到于都河渡口
潮湿的几只小船，排在岸边
安静地睡在记忆里
那个夜，忙碌的身影还在动
一群的人，一群的命运
在动。月色或许有，或许没有
至于脸孔，是谁，不重要
长征的集结地，一个起点
河的彼岸不是岸，交付的是肉身与一条路
出发，在这样的夜里，风吻别乡音

河浪相送，至湘江……
炮弹在天空中掉下，掀翻的桥板四飞，还有战士的身体
在水中，一点血红无法染得过远，一片也如是
一条河有一条河的呜咽，一条江有一条江的撕鸣
乌江，赤水，金沙江，大渡河……
那些和水纠缠过的生灵，今日去了哪
尘埃复归尘埃，信仰删除信仰。透过天空
有一层薄薄的云后浮出娃娃兵的脸
老者也用干枯的手安抚一个时代的过去
雪山，草地。踏过去的路白茫茫一片，
深陷的黑暗演绎凶险的上帝。都不曾忘记

春天复写清明，一只候鸟来过，立于江边
看悼念的人虔诚地低下两烛江风，推波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