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鹊
柳明辰
门口有一棵白树，
粗干上分出许多遒枝。
在其中一枝丫上，
有个弹丸状大鸟巢。
那密密的黑枝条里面，
住着一对喜鹊。
一整个冬天的北风中，
他和她衔着细枝条，
将爱巢反复打量、扎牢。
他们前后相随地飞出去，
又相伴地飞回这小天地。
这是坚守的高地，
一片飞上枝头的羽毛，
都会招来鹊嘴的猛烈还击。
幸福会像太阳升起来般，
每天平静着地久天长下去。

然而，一个春天的下午，
万物在温暖中散发生机。
白树举着光秃秃的树枝，
颤巍巍的伸进空荡的天空。
它的枝干被整齐地锯掉，
黄色的圆截面上似还淌着泪水。
鸟巢没了！
星空下的庇护，
日夜辛苦地付出，
在锯条的锋刃和鸣响中倾覆。
傍晚时分，天边还残余一抹血红，
喜鹊夫妇，
徒然伫立在黄色圆圈中
对着晚风发出两声沙哑的啼哭。
树下来来往往的车辆，
安然地驶向家，驶向归宿。
没人知道它们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