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树在山顶

                王忠南

那棵树在山顶，只有它自己在
独自思考，是的，一棵树在思考
在它冠顶耀眼的天空
向四周输送充足的天使的耳语
一层层推进，唯独缺少对树的怜惜
它仿佛聆听到这棵树通过向上刺杀的枝条
带着恶毒的诅咒，和它搏斗
——其实这棵树只凭本能在呼吸
它的灵魂行走在两个极端——上和下
它的根早已触及岩层
它的根须已难扎向更深的泥土里
在它身上，每有一片叶子枯黄
都迫使它非常沮丧，甚至偷偷掉泪
……误解的天空，它把自己的一门心思
当成游戏推给陌生的领域
亏了它枉自为上的巅峰
假如它把自己的心交给群星管理
还不知道整个天空能否容得下别物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