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阳光打在身上
有一丈的光芒
果实很美
苦叶菊很美
这一刹那时间的停止很美

二
在大雨滂沱中
不朽的和速朽的
一切都会消失

三
你们搬走了
留下老屋和风中的院门
院墙上的杂草依旧会没有主心骨的摇晃
而那只狸猫仍会在深夜回到它的老窝
等你们回来

四
我在结满冰花的玻璃上
画一座房子
画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径
妈妈正从那条冰雪消融的小路上走回家里

五
这一路城春草木深
走到天边你才回头
四季从你头顶早已走远
压低了矮矮的茅屋和山梁
身后大风漫卷
一万年已过去

六
安静肯定会留下些什么证据
那落满灰尘的窗台
那屋梁上的蛛网
那枚铁锁上的锈
虽然你老旧的挂钟总是指向同一个数字
也不会发出铛铛的声音
安静并不代表时间没有走过

城市之郊的那雨下得已没有意思
躲在轮回之外
大雾弥漫
打湿了荒年的时间

七
多年前的那场大雪
一直下在我的记忆里
他那时已是渐懂人事
穿着厚厚的黑棉鞋
在雪中踩出几片深深浅浅的脚印
一匹黑狗在旷野呼啸而过

八
让这动荡的无垠再蔚蓝一些吧
远山像个幻觉
一切是如此地不真实
轻飘飘地像个气球
我掐了掐自己的手腕 还疼

满坡的风声穿过大片的杨树叶
哗啦啦
阳光耀眼
我在林间狂奔
日子像白银一般

九
年代已走远
站牌空留
两个陌生人窃窃私语
口袋里装着露水和清晨
我将替谁把余程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