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是蒙羞的，可耻的
有人终究没有等到她的到来

曾见你在街口慢悠悠过早
一钵白水面，一个大油饼
抑或白稀饭、包子、鸡蛋
呼呼作响仿佛人间至味

想起你的傻笑，从不争辩
转身，便是那个乐活的人
兴由未尽时，在电梯间跳舞
谁知在一个病例高发期
你不幸陷落治疗混乱期
几经周折，千辛万苦
终于找到一个观察床位
病情却泰山压顶……

没有任何选择，你只有靠
自购的氧气机活命，将打工的
所有积蓄，一股脑地丢进去
你曾暗自庆幸过，收进了火神山

这些你都尝试过：气管切开过
肾衰竭、透析，用过EMCO……
在与命运抗争两个月后
还是悄无声息地走了
是那么悲苦、凄惨、寒彻

再也见不到你酣畅淋漓之欢
在悲痛凄凉时刻，声嘶力竭
也唤不回一抹春色、一声乳名
哪怕就是这样最平淡时光
也被病毒无情剥夺生存权
并从春光明媚里野蛮抽走

阳台上的蔷薇打开了花苞
这个冬天太过漫长
生命脆弱，愁肠寸断不过你的离去
消失的海浪如你逝去，一如无辜之痛
又恰是悲伤难平、覆水难收……
现在，我只想看你一脸傻笑！

注：EMCO是指体外膜肺氧合，俗称“叶克膜”“人工心肺”，是一种医疗急救技术设备，主要用于对重症心肺功能衰竭患者提供持续的体外呼吸与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