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大
全靠一盏台灯照亮

我是一只飞过白天的黑色候鸟
在每晚
都落在它没有花草的岸边
梳理自己疲惫的翅膀
一些与我有关无关的事物
在它的关照下
总是不可抑止地
落下或上扬

但它仍老朋友般保持沉默
尽管它阅历丰富
听过许多风雨敲窗的秘密
窥视了我奇怪的气息

如果有需要
它就开口
先是习惯性地干咳一声：啪
立刻把我送回我当初来的地方

它不像手机那样肤浅
滔滔不绝无所不谈
也不像一只锅铲那样狭隘
尖声地专论味觉
它对着我的背影就一句叹息——
何必呢
简单地睡去，多好

老朋友
人活着，没有醒哪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