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城的夜是红色的,是黄色的,是绿色的,又是橙色的,抑或,又是这些颜色的混合体。
每到傍晚,路边林立的高楼被夕阳熨成橘红色,连同路上的行人都映衬得鲜亮。路口交通指示灯变换着红与绿,如同城市的眼变换着喜和乐,注视着倦鸟归巢似的人群。
当夜色四合,落日余晖完全褪去,各条街道旁霓虹闪烁,骊城就像一个笼着轻纱的梦,牵你进入梦幻的世界。商铺门楣上争先亮起了红黄蓝,门窗里映射出的却是乳白色。麻辣香锅升腾起白色的热气,面前坐着因疫情蜗居“馋疯了的”人儿,穿着各色的衣。
路两边的楼体景观灯交相辉映,乳白的清纯,淡黄的优雅,橘红色的热烈,纯白色的洁净,无论是清纯的优雅的,还是热烈的洁净的,均是玻璃样的透明,宛如一块块高大的五颜六色的立方结晶体。它们不顾头顶上黑布样的天空,骄傲的晶莹着剔透着,扮亮大地。而我喜欢漫步在这色彩缤纷中,就像一个流动着的花蕊,顾自美丽。身上的衣服在霓虹灯下,善解人意般变换着色儿,一会儿变成红色,一会儿又变成蓝色,一会儿又变成了橙色,变着法儿地讨我的欢喜。
路灯白莲花般盛开,从葱郁的塔松头顶上探出,悄悄地像是在窥视,又像谁家调皮的孩子,玩着捉迷藏的游戏,露出笑脸带着神秘。
身旁一棵本就普通的松树,却被修剪成了别致的盆景,在脚下射灯的烘托下,有韵地泛着通体的绿。就像被变了发型的少女,着一袭绿衣,驻足路旁,美滋滋地清点着那数也数不过来的回头率。
因为疫情,街道并没有多少人,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人擦肩而行。慢慢悠悠,消遣自在,仿佛回到了《从前慢》,慢得一生只够干一件事,一天只够说上一句话的节奏。声声慢,慢悠扬,整个人都变得舒缓靓丽。
紫金山顶上高高耸立的电视塔,通体亮着淡雅的鹅黄,像天界的琼楼玉阁悄然而至,那光亮宛如仙女的酮体,圣洁如初。塔脚下缓坡处,顺着山势匍匐于地的射灯,齐刷刷地亮起,众星捧月般将那圣洁托举。收回你脱缰的思绪,眨眼间,那射灯又变成一群忠心耿耿的大臣,正在听候天皇的指令。而塔脚侧面,顺着山脊而下亮起的星星点点的灯带,就像那圣洁就要踏歌而行来到山的脚下。那般自然,和谐得混为一体。
最是一年春好处,是那朵朵盛开在小区出口的帐篷花,有红色的有绿色的。帐篷内白炽灯泛着清亮的光,窗口淌出的可不是人间烟火,而是责任与担当,奉献与使命。这是骊城最好看最温馨的颜色,是这个春天最美丽的风景。
每次我徜徉在这鎏金的夜色,就像徜徉在鎏金的岁月里。不管时光流逝,不管岁月几何,鎏金的骊城,总是以一曲舒缓明快的歌,存放在我的心里。
所有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