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写诗都是还债

霍笑怡

不安分的种子冒出头角
连同骨子里倔强的部分
在晨曦醒来的榻上，一个人的黄昏，西风紧的路口

墨汁沿血管淌出声音
从心上落到纸上，先是昂首的姿势
接着
站立，行走，微笑，友善，悲伤，愤懑
一呼一吸
每一个字便有了确定的去向
眉锋剑雨
划破一桩桩需要重新改写的道具
笑得迷人的样子和义愤填膺的肝胆
一同鼓响路上的风景

笔尖挑下墨色，方块字跨出藩篱
提上一撇一捺的声音，说话，咳嗽
咳出
卡在喉咙三寸处的一枚硬核
代替我重新来到世间
重新活过一次

2020.3.12于石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