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黑色的树叶
落下的雨滴
厚重的泥土
沉默的流水
脚下铺满的黄叶
以及街道扫除落叶的环卫工人
地铁站里
拄着竹竿在垃圾桶里捡拾瓶子的老人
他一拐一拐迈向垃圾桶
熟练地拧开塑料瓶盖
然后把瓶子捏扁
坐上地铁
脱下手套
整理好废品
朝地铁地面啐了一口水
黑夜就开始远远地走开了

南京到阿克苏

早上六点二十九分
坐上K4366次列车
南京开往阿克苏
南京就和阿克苏联系到一起
冒着白色蒸汽
吐着烟火气息
乘务员说
这是去新疆的棉农专列
临客
坐上这趟火车
十年九不遇
不过每年这个季节
都开这趟车
把棉农拉过去阿克苏
还要把棉农拉回来
这趟车在南京只有三节有人
到郑州后
这趟车基本上就没有人了
车的动力还是电力牵引
速度很快
车内广播播放着新疆民族音乐
铁路之声
坐上这趟车
有了坐火车的感觉
有了想去新疆的想法
去阿克苏看看那里的棉花田
去结识摘棉的兄弟姊妹
或者做一株安静洁白的棉花
列车奔驰
从暗夜穿越到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