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


保安拿着测温仪守在小区门前
我就像谍战片里即将暴露的地下党员
头脑常年发热
遇到窝心的事就发火
看见不平的事就拍案
血压居高不下
日子苍白       脸颊泛红
保安总是露出狐疑的神情
他反复念叨着数字
测温仪是否已经失灵？


咳嗽


我咳嗽一声
吓坏稀疏的行人
他们惊兔般竖起长耳
斜视着我像看见一个瘟神
再咳一声
城市打了一个哆嗦     
我只有躲进荒无人烟的公园
一树树腊梅对我笑脸相迎


乏力


我看见武汉一座阳台上敲锣呼救的女子
却无力为她敲得更响
我看见湖北火葬场里一只只遗弃的手机
却无力拾起送还给他们的亲人
美国流感
澳洲大火
非洲蝗灾
……
地球病得不轻
我却无力开出一副药方

2020.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