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座小城的描述


城西的凤凰山上
耸立着聚远楼，这重修的古建筑
与苏轼有关，与赵构有关
（也与我有关，我曾捐献了一个月的银两）
站在聚远楼，据说可以看见
大宋的车马和船帆
可以看见大宋的桃花和风雪
如果再往远一点
还可以看见大唐和秦汉

从山上下来，就可以直接抵达
新建的教育园区和人民医院
这两个地方如此接近
可能有某种隐秘的关联
但此时是下午五点四十
天空有些晦暗，我只看见两条道路
一条通向往生，一条通向来生
更多的东西我暂时还没有看见

穿过宏伟的市府广场
一条洎水河流过了数千年
它的源头出自当地的一座名山
至于它的去向，我所处的位置太低
我不能保证
我看到的归宿是它最终的归宿
此时两岸灯火辉煌
跳广场舞和恋爱的人
各自的身心都流出了热汗

拥挤的旧城安坐于城北
剩下的一些旧地名
象消失的流星
被人猜度和怀想
单行道与步行街，仿制了大江南北的大城小镇
那进退两难的步伐
在这个时代，新愿与旧梦
被大风吹得呼呼作响

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对于浩瀚的海洋
一滴水也不会成为波浪
就像我潦草的半生
只是这座城市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