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的城
落叶碎了一地

空空的城
在等谁
等南归的翅膀如闪电划破天空吗

雨线一根连着一根
路灯一盏连着一盏
路灯清晰
街道昏黄

无人的街道
一只白塑料袋从风中扬起
顺着门锁翻飞
没有一种声音在枝桠间穿梭
枝桠独自凝望

城，你怎么了
从你始一出生
就包含了
商贾、旅人、车辆、安祥与嘈杂

消失了什么
我知道消失的比很多多得多
雨后的虹影绚烂动人
我知道，雨中
某个蚁群有几只蚂蚁
不会再返回巢中

城，你病了吗
你是狂欢之后偶感风寒吗
你是重压之下不堪承载吗
或者，你只是想昭示
像先知
立于台前诵读写好的判词

悲愤是什么
悲，是什么颜色的悲
愤，是什么颜色的愤

泪，是什么颜色的泪
挥舞的拳头
握住的又是什么

岁月冲淡岁月
留下只言片语
像秦时明月，魏晋风流
像十室九空，一江忧愁
像五百五十五只蚂蚁失踪
三百三十三只蚂蚁破出蛋壳

空空的城
落叶满地的城
我扯住你的手
我不要听你往日的传奇
不要听你来日方长的宏伟展望

我只想在此刻
靠近你
持续靠近你
靠近一座座钢筋铁骨的城中
那些或呈现或隐藏的
坚强与脆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