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

黎明像一个灰白盒子，里面
装着一个长满露珠的人
她最爱吃的苹果，就是这个人
从黎明的盒子里拿出来的

这是她最初的关于苹果的记忆
直到那个人消失了，苹果的
甜，就变成了一种惧

看到那些咬苹果的人
她，情不自禁浑身颤抖
脸色苍白。告诉他们
千万要小心，不要咬伤里面的核

她把核，像神一样供起来
那个长满露珠的人，一定躲进了
苹果里。想起这个人
她就变得复杂起来

一个吃土的疯子，别人都用
石头喂给他吃。她却有一种惧
就把石头换成了苹果。为了安慰自己
她预设了一个梦。疯子的腹部
装着一块辽阔的黑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