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蝉翼的纱网经过层层相叠，
织成防菌抗病的生命防线。
成本虽低却立竿见影，
在冠状病毒的风暴里，
处处都是它飘逸的身影。

这个冬天，洁白的雪花被细菌污染。
广袤的土地失去节日的烟花，
所有野生动物都被人类的目光怀疑，
连湖面吹过的清风都使人脸色苍白；
迎接阳光的窗户被紧紧关闭，
银河的街灯只剩落叶低声滚动；
节日的车流不再街头拥堵，
千家万户在客厅里沉默长久。
武汉在封城，湖北关停了海陆空。

城市的街头传来惊人的消息：
“口罩缺货！”“口罩涨价！”（注）
药店、超市缺货，应急预案偏偏没有口罩。
短缺经济理论是利润的制造者，
一个口罩连续使用几天破了记录。
一线的医生、护士开始染病倒下，
病毒的风暴终于突破了人类的防线。

“缺货”，寒风里的药店排出长龙的队伍，
渴求的群众在风暴里缺乏基本的保护。
就在重灾区周边百公里外，
最大的口罩生产厂只有几十人“加班”。
厂房幕墙的玻璃挡住了市场背后的考量，
医院这道最后的防线也缺乏简单的保障。

“缺货”，所有大小城市都在重复着这个词。
不是名贵特效药品，不是新的疫苗诞生，
全社会都在寻找一个简单的用品，
十四忆人口中百分之八十在等待一只小口罩。
恐惧不是因为病菌的冠状新式，
恐惧来自简单的医护物资都在短缺。

因为简单，不被所有人注意；
因为简单，利润不如药品来得直接。
生产计划不是为了需要，
利润才是生产供应的向导。
简单的事情容易被各个阶层忽略，
最直接的需求往往都会缺货。

但是，疫情在蔓延，健康的防线时不我待。
万里之遥的口罩戴在脸上，温暖不是来自自己的厂家。
最简单的物品在我们需要的时刻坐地涨价，
救火靠的是远水。带着南半球北半球的冷暖气流，
太平洋上空穿云破雾漂洋过海而来的却是爱心见证。
一样的日子，一样的物品，却不是一样的温馨，
戴在长江人的脸上别有一番滋味。
                          2020年1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