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生而为凤兮，翔于云边固生虹。择良木而栖息兮，哀今世之多朽木。览余辉之德彩兮，百鸟竟尊余为王。
        非梧桐不止兮，尽日寻良木而不得。心几烦兮别南海，途遇鸱鸟得腐鼠。鸱仰视余而吓斥兮，使余复哀此地无良木。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不知腐鼠成滋味，安须斥我来去兮？
        夙夜寻良木而北兮，故而至此三秋已未鸣。众鸟以为不能鸣兮，争鸣于前欲自王。终一日余哀鸣兮，难为听而众鸟去。今日何日兮，竟无良木与梧桐。今世何世兮，鸮鸦之辈终日讥余不善鸣，百鸟称余不如鸡。
        今夕何夕兮，幸得与见凰！翔云边而虹生，身德彩以成辉。余鸣而求凰兮，遏行云而断流水，遍九州而震五岳。闻余音，众人皆醉而后复醒，举世流水浊而又清。
        三年之不鸣兮，今一鸣惊人。众鸟惑于吾之善鸣兮，叽喳绕余欲随兮。凰曰此处无良木兮，故而北。高鸣而歌兮，凤凰于飞。比翼疾翔兮，众鸟难及。
        胡为乎不鸣兮？余屑歌于庸鸟矣。此生独择良木栖，此生独为凰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