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


灯在那里，你可以轻易按下开关键
让自然沉静一会儿，沉静于它的缓慢的黑里

它依靠傍晚的肩膀，滑入一日三省吾身的领地
这是一日最深沉的省悟
它依赖松松垮垮的黑来完成

山河、植物、动物、人间、天空
伟大的、渺小的，浮夸的、内敛的
都是它护佑的一分子。广阔无边的黑

播放着儒释道对它的妙评，呵呵
这些人为的嘘声，能更改什么？

它关掉喇叭，听见内心每一个分子都自带毒素
如同自带解药
它们依靠毒素骄傲地活，把解药给了敌人

它长吁一声，一吁亿万年
它褶皱如地质层的黑，光滑如丝帛的黑
它点亮了它的灯
星月
2020、1、30


自然欢歌


麻雀叽叽喳喳
百灵婉转的口技我怎么也学不会
山冈、梯田、幽谷、空地，布谷开始鼓起敦厚的呼唤
布—谷，布—谷 ，布谷—谷
一朵小花簌簌地开了
一只蓝蝴蝶授粉的小翅膀，簌簌
小河潺潺流淌，叮—咚，叮—咚
天使受不了干枯，啄木鸟用绿色的
叮咚叮咚的小锤敲击林子，还有各色的
天籁之声，我无法叫出它们的名字，但
我不丧气，自从野味市场撤离封禁的人间
我不丧气，阳光镶刻你窗口的声音叮咚叮咚
你望着空蒙，喊，喂，对面有个人吗？
我在郑州回答你，有
她在祖国回答你，有
它在和谐回答你，有
你听——
蝙蝠狸獾黑猩猩恢复了它们天真自由的声音
我因毒而获得解药，我因写下解药而
获得如此斑斓的春天的声音
我们因这自然的声音，加油走向共和！
2020、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