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武汉（组诗）

廉 德 忠

题记：前行，不要停下，即便你不认识路。
为你指明路的，不是停止，而是前行。
——安东尼·罗宾
武 当 山

山，离你很近
是一道数学题
一生二，二生三
三生万物

金顶，离你很近
玄武大帝
闻到你的气息了
邪不压正

太阳，离你也很近
有了“武当”
所有的天空
鹰飞月朗

丹江口水库

照着潋滟波光
像一个少妇
梳妆，濯足，远行

像平静的山影
载着湖光月色
沐浴，对镜，颦笑

那一江大水
真的让人心醉了
宅家，不动，向往

黄 鹤 楼

苍生与瘟疫对垒
崔颢何在
李白何在
那些千古诗句
把斑驳的冠状刻在城头①

黄鹤楼，没有垂下翅膀
一飞冲天的向往
像这高高升起的的太阳
让武汉灵动起来

树枝，少女，麻雀和我②


站在窗前
楼下没有行人
寂寥的树枝在晃动


一个少女穿着红色的外衣
来不及躲闪
被树枝撩起的衣角
露出绿色的护士隔离服

几只麻雀飞过太阳
落在树枝上
匆匆的脚步
我在想，她走向了哪里？

我在想一个人

这样的时候
我在想一个人
他的手掌已经磨出了老茧

他的眼睛里噙满泪水
望着这座老城③
心里是怎样苦楚

他的耳边还有声音
召唤他，告诉他
所有的苦难源自人的嘴巴

这样的时候 
我在想一个人
他的药方应该放在人的心中



等你的梅花开满④

这里是晴川阁
阳光照耀着
汉阳树依然葱绿

这里是古琴台
高山流水余音绕梁
伯牙何时能够等来子期

这里是武汉
你生病，我替你吃药
等你的梅花开满
这病重的大街小巷


我 愿 意

我原意是一朵云
只要你伸开双臂
就能拥抱田野和田野里
茂密的庄稼
那些露珠
就是我思念的泪滴

我原意是一只小鸟
只要你张开耳廓
就能听到水声和水声里
缓缓的琴声
那些长长短短的哼唱
就是我的呼叫

我愿意是一灼小屋
只要你走进来
就能看到炉火和炉火里
点燃的柴草
那噼噼啪啪的响声
是我拥抱的颤音

我愿意是火热的胸膛
只要你愿意靠近
就能感到我和我的
鲜红的心跳
那曲曲弯弯的线条
是我对你一天的牵挂
2020.1.30.
注释：①2020年1月，武汉爆发新型冠状肺炎，疫情迅速蔓延全国。②写给一个正在走向抗疫前线的女护士。 ③武汉具有3500余年的建城史，是中国历史上建城史最为悠久的特大城市。④武汉的市花即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