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

鸟鹰落到树下
还小
小到没有敌意
渴望被收养
一个路过的孩子
托起它
像托着另一个孩子
孩子捉雀抓蛙逮鼠
也偷过家里的肉
鸟鹰在棚子里
一个秸秆扎的鸟笼子
再大一点
它有出来的自由
再大一点
它会飞了
它飞来飞去会回来
落在孩子家高高的电视天线上
孩子摇着胳膊喊它
它会飞过来
落在孩子胳膊上
它落在孩子胳膊上的样子
还是像两个孩子
它们对着落日的坚定
还没有迟暮的劫后余生


小鱼


捕鱼的时候
河塘沟渠也有快乐
纱网的阵里
常和谐不同鱼种
不同大小
不同身份的水生虫物
早上打开网兜
倒出一天的收获
只是对小鱼
还没长大的小鱼
怀恻隐之心
挑出来放生它们
那时不谈生态平衡
我还年少
看着它们消散在水里
涌起的水波
总像朵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