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布质的柔感
能拧出尼古丁、地沟油
与那谁谁遗留的污垢
堆满杂物的茶几,一把诗人的砍刀
是唯一还算尖锐的利器
各大报刊杂志刊登的黑白照片
像一个人肉体已经死亡的证明书
阳光的流量
从打翻的空酒瓶口,一KB一KB
消失在昏暗的地板
这些都不及一张床重要,长2米2,宽1米8
横着竖着都能睡着
都能把头颅和思想,脚踝与欲望
完全遮挡
倘若有女人褪去羽毛,一个猎人便有理由
献出平坦的荒原与虚构的绿洲
一扇窗户打开,黑夜还是黑夜
邻邦还是邻邦
衣橱中那些孪生的兄弟
在阳台,与夜色中闪烁的部份
举行着隆重的加冕
厨房,一个制造垃圾的机构
锅碗瓢盆,菜刀
这些国土面积的捍卫者,一直对
大白菜、葱葱蒜蒜
与春天有着某种联系的外来物种
保持着高度的戒备,有时
会演变成一场亚马逊丛林机枪失控的主战场
“哒哒,哒哒哒……”
是朝有限的时间扫射而去的子弹
抽油烟机在特定的时段
排放二氧化碳
用狼烟宣誓领土的主权
厕所的一面镜子,洗了澡照照
出门了照照,又还原本色调
马桶蹲着蹲着就老了
就阿尔滋海默了
一根毛巾,把青春吸附
把皱纹放出来
把一声叹息,拦腰折成两段
一面对着墙面壁
一面望着阳光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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