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记忆

月亮的出现，总是默契
我的记忆越来越短，只记得一只猫
在月夜咬住了自己的尾巴
而站在门口的影子
把时间想象成漩涡——我们都沉迷其中

沉迷于悬在半空的月亮
想想寂寞太长，一整夜的月光也不够用
而河水也善解人意，为我
收集了一部分往昔的月光
我因此也开始发光
孤独也不再被众多的眼睛怀疑

漂浮在水面上的是月亮，也是月亮的花瓣
被月亮混淆的事物
我压根儿就不愿去探究
好比是偷偷跳进院子里的那只猫
其实不怕我。我喜欢将猫的情绪转交给
像我一样无法分身的某个人

在同一具身体里左右为难
寻找回家的路。我不记得月亮是不是
在酒水里下了毒，但我知道
绝望在月圆之夜非常准时地死去
也知道月亮上飘飞的雪花
会和最初的美好相遇

月亮的消失，总是恍惚
昨夜的残梦被阳光一手抹去
我按住生命的轻，生怕和月亮一起消失
一阵风加快我的步伐
我一头撞进了影子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