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飘落的叶子？
是人影？
还是一阵风？

是四年级下午放学后的河畔？
我从此再也没有
看过那样有故事的云
是高二时的冬日午后？
我和另一个女孩拿着书
跑到校内的小山头去复习
蒲草温软善良
太阳把知识和我们晒得滚烫
时至今日
仍有余温

是爱情的眸子吗？
比桃花潭的千尺潭水还要深的眸子
却比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原野更绝望
我陷入了比石头更深的沉默里

是春天，还是秋天？
或者四季？
才刚和它们握手
便马上到了尽头
见面即离别

是花开花落？
是粉面朱颜？
还是宇宙间这么多匆匆的生命？
朝菌？蜉蝣？

这些一闪而过的
到底是真实
还是一场场梦幻？

但我终究不能否认
那燃亮街道两旁的树树银杏
在无际无边的风里
站成了永恒的金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