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村子一个村子
穿过去，就会遇见你
坐在门前的石墩上
旁边有个小孩
孤独地玩乐
或者踽踽独行
在田间的小路上
有一条小狗紧随其后

我熟悉你如同熟悉
我的村庄和母亲的生活
当你向我投来亲切的一瞥
我认定你就是我的母亲
有三个孩子在外务工
带大的孙子
也紧随其后进城
偌大的村庄只留下你
和一些老人
和一些年幼的孩子

我凭眼前飘过的
白发和微笑
忖度你可能
有一丝丝念想
在村外或者更远的
某个城市的角落飘浮

我穿过村口
也就穿过了一排排
青青的杨柳
和母亲渴盼的眼神
当你抬头瞭望
转身离去的刹那
我目睹了整个村庄的寂寞
和母亲身上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