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是个念旧的词

邱名广

扭捏快乐的启蒙，在一群叫同学的
玩伴中，面孔天真、无邪，活力四射
座椅似针毡，不想悬梁，有锥刺骨
孔融让梨和雷锋做过的事我们也尝试过
会劳动能吃苦是父辈刻进我们骨子里的传统
在知识海洋里，老师的教诲，如过眼云烟
可扯破喉咙的样子偏偏面目狰狞，私底下我们
给他们冠上听起来现在想想都会吐血的绰号是多么
形象。我们懵懂长高，冒出胡须，惊见乳房变大

未知的世界，老师们尽力为我们打开
我们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恨铁不成钢
那时，世界很小，小到寒窗里
我们常常拳脚相向，成绩上默默较劲
曾经纯朴的心，渐渐藏起小小秘密
课桌上划起的界线，被悸动的心悄悄擦掉
眼神迷离，开始叛逆，暗恋之花盛开
苦苦相守的十年，因一场高考成为绝响
理想没有盛宴，但远方和希望令我们尖叫不已

老师描述的美丽人间，其实道路泥泞不堪
没有穿越的脚步，打拼也无法复制憧憬的画面
柴米油盐都在步步紧逼誓言旦旦的初心
我们彼此不能靠近，黑夜里自取暖，欲图知足
摇摇晃晃的生活仅仅能安身，立命交给子孙
很长很慢的时光，皱纹爬上脸就赶走了负载的激情
而用一次聚会，重温花季的梦，拉近的多是无奈
生疏、惊喜或喟叹。倒进酒杯的，没有诗了
那首老歌里，我们再也荡不起当年的双桨

2019-1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