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穿过事物(文/黄沙)
作者:王澎 2019年12月26日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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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穿过事物(文/黄沙)
优雅与高贵几乎是同意词,它们毫无异议的指向人的内心修为,无法模仿也无从复制。当代更多网络实力诗人就呈现给世界这样的气息,真容未露就让人交口称赞,隔屏都有强大气场。诗人李艳琼,当年的实力写手,当今的实力诗人,她当年用诗打动了无数未曾谋面的人,如今又以精神的力量对抗命运的不公,她真实而独特。
“大风过后/鸟鸣将天空抬高 /被更广阔的蓝占领”。是夜,再读这首《大风过后》,又一次的眼前突然的明亮,这样的一起笔就有出人意料的美与动感,有联帧的画面,有独特的用笔视角,有超乎寻常的别致韵味,空间也立即深邃、辽阔和高远,一下子激活了人们在常态之下的思维能量,给人直觉上的引力。
在诗意象当中,有诗人将“风”视做事物之间扭带和被动的力量,甚至有诗人会长期固定的视“风”为人生的哲学形态,代替作品中的人称与中心物称。此处的“大风”毫无疑问的指向了“事件”——可能的不幸、不可名状或者不想诉言的磨难。磨难只是磨难,并不是万劫不复。磨难净化生命,并且,还会带来新的生机,从而使得生命更加的富有韧性,让生命的目光和情怀更加高远,让人生的结果出乎意料也超乎寻常,特别是人之中年。这样的叙事有实有虚,情感表达中有悲有喜,总体而言,对于可能的“阴暗”一笔带过而确定的展现当前豁达的状态心境,那就是“被更广阔的蓝占领”。
“你抚过风的大手里/一粒种子穿过弥漫的尘/抵达土地温暖的皮肤下”。诗的第二节诗人继续利用“反衬”的手法,角色转化,不再说“风”而是言主体人称的“人”。姿态比首节更为坚决,展示和表达出人本意志高于一切的存在感与超越:被磨难击中的事物仿佛一下子就在此时此刻成为了时光之主,一只“大手”轻抚巨兽、降服恶魔,让它成为命运的宠物,成为新生命的肇始或转折……尾节正常回归一个状态的白描,明快而干净的对于情感势态作出了完整的交待。
时间是肉体的死敌,却是验证经典的裁判。这首诗是她七、八年前的作品,我仍能记得初于网络读到时的那种闪亮和欣喜。随后,便被多个纯文学媒体刊发,其中包括《滇池》。
诗歌成作的最初是对生活的观察与自我切身的感受,被此触动之后便会产生丰富而多样的联想,成功的诗句就是对联想的多维度艺术化表达。这首诗简而纯粹,小而凝炼,每一句都充满了艺术的张力,希望它能成为作者未来传世经典中的代表。
这些年,谁能完整的读完一首诗歌,有多少只耳朵还曾打听过诗歌之后的故事与情怀?诗歌文学的没落除了正常的传媒变化之外,可能最大的原因还在于汉字语言功能的严重分裂而造成。快餐型消费文化要求语言简练而具备号召功能,研作类文字企求从精神层面希望达到灵魂舵手的效应,深入且宏博的开发读者的想象,对群体乃至人类意识文化做到继承与创新。纯粹的诗人作家不愿意迎合那些越来越简单、越来越退化的需要,于是便自己退缩,直至孤放自赏、独孤求败!可能还有人很早就意识到这一点,并已默然开始真正的创作实践,诗人李艳琼的《大风过后》(个人第三部作品集)就是一部很好的阅读范本。
人类意念是虚空的,却感觉情感是真实的,这种矛盾唯有用语言与文字表达出来才能踏实,就像一场恋爱,恋人们无论怎样的异想天开,却只有在将“爱”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才会感觉如释重负,写出一首好诗的快意应该不亚于此,读到一首好作品的心情也许就同得到爱情那样的如糖似蜜。
也许是灵魂的孤独,也许是精神世界的共鸣,我们这群从博客时代就相依为命的友人至今仍然星火相照、互为轮杖,无论多远,无论多久……蛹活在茧中,一个人的才华与勇气绝对不能只放在菜篮子里——这也许就是一个与病魔抗争、如今仍然还在历险当中的坚强者在现实生活与艺术追求上的向度,“我是幸运的”。
附诗《大风过后》
大风过后,鸟鸣将天空抬高
被更广阔的蓝占领
你抚过风的大手里,
一粒种子穿过弥漫的尘
抵达土地温暖的皮肤下
天空下
你的枝叶,一次次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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