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析“木椅之晨”
作者:瞿小玉 2019年12月26日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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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诗有很强的画面感,勾起读者的联想,带动读者的情感与思考。
“伸出两只手扇动空气”给人制造了一种假象,以为是人物主动的动作,读完全诗后才能理解这只是一种不受控制的无意识的动作。“我猜测她以这样的动作维持 血液的流通。不至硬化”作为旁观者“我”以为“她”的动作是主动的,有生命的,是为了维持血液的流通,为了知道自己还活着,还可以动,不至于硬化,而作者的意图却是:以讽刺“我”的猜测来反证动作的无意识与“她”的僵硬。
“周边没有人”可能是环境中确实没有人,也可能是对于“她”来说没有人,因为“她”对于周围没有感觉,是空洞的,麻木的(原因在此诗的第三段有解释,我将在下一段进行分析)“她躬着腰,头向下垂着”给人一种了无生气,苍老之感,也透露着孤独。“从背后看到她的布衫和头发”作者选取了背后这一视角很有意思,让读者没办法知道“她”的表情,眼神,从而加深了好奇,这个空白也给了读者想象的空间,不断想象猜测,揣摩。
“在她这个年纪,摇摆身体 已经很吃力。”从这一句诗中可以说明“她”的年纪很大,读者可以合理的猜测“她”或许患有某种疾病,或许腿脚不便利,眼神不好。“摇摆”二字用得很巧妙,对于常人来说“摇摆”经常用在动物的身上,而用在人身上则多了一层讽刺意味,“摇摆身体”说明不像正常人一样,而是扭曲的不正常的滑稽的,“已经很吃力”在“摇摆身体”的滑稽中又增加了一层力度,“她”连这种不正常的动作都快做不到了,仿佛可以预见“她”的未来――没有行动力。“被锁定的部位太多 只好坐着”这一句诗是此诗的关键,在无限的苍凉与无奈中道出了“她”只好坐着的原因,因为被锁定的部位太多,被锁定的部位是腿,是身体,所以动不了,所以只好坐着,被锁定的部位更是心,这个老人可能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可能一辈子围着家庭转,可能一辈子被世俗束缚,可能用一辈子的时间认同了社会的规则,认同了世界的狭小,“她”的心在与不在是没有区别的,“她”的心是麻木的,她的过去不曾辉煌过,“她”对未来也不抱有希望。“天已经很凉了”这句环境描写可能是真实的环境,也可能是指人的心境,人的未来,让读者感到无限的苍凉。
“前面的河正在迎接晨光”其中的“晨光”二字给人淡淡的希望,这种希望仿佛与“她”有关又仿佛与“她”无关,距离“她”很近的“前面的河”在迎接着距离“她”很远的光,这一近一远,一个有光一个不知道是否有光形成强烈的对比,意味深长,照常理来说前面的河都能迎接晨光,“她”应该也可以拥有晨光的美好,但是“她”总和“晨光”有着淡淡的疏离,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因为这晨光不仅是自然中的晨光,而是心灵的晨光,是希望,“她”没有希望,也不期盼希望,所以才有着淡而挥之不去的疏离。“波光粼粼,绿水流得畅顺”一幅晨光美好,水波温柔的美丽图景,绿水也是毫无阻碍畅顺地流向前方。“树在风里晃动着,显得安静”风吹动树,有着沙沙声,绿水在流,有着水声,而这一切是如此的安静,是以动写静。这几句诗是环境描写,将读者从“她”的故事中抽离出来,站在自然的平和之中感受自然,更是深入思考“她”的故事,“她”的人生,而“她”也终将归于平静,这种平静对于“她”来说或许是好的结局又或许是不好的结局,又有谁知道呢。
此诗以淡淡的笔调述说着淡淡的故事,诗中的“她”是身体被锁住,心灵被锁住的老年人,也是千千万万个受世俗限制的人,这些人一点一点地被规则侵蚀,直到认同规则,他们是死了?还是会活着?诗中没有答案,我们也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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