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劝我写一篇赛里木湖的文字,却迟迟未能动笔,并非不想写,并非不喜欢,也并非没有去过,而是去过的次数越多,越无从下笔,看到的画面越多重,胸中的文墨便越胆怯,曾经幻想着站在赛里木湖云端赋诗一首,却又不知从何处染墨,甚至大脑空空如也,思绪一次次的被中断,或许是赛里木湖本能的发出预警,她天真无邪、独一无二的傲世容颜不容亵渎,颇像《庄子·逍遥游篇》藐姑射之山的神女,吸风饮露,自得其乐,默默守护着草原的安静与祥和。后来由于工作繁忙,索性给心灵上了一把锁,所有关于赛里木湖的故事,都尘封在记忆深处,悄无声息,写赛里木湖的愿望终究作罢。
时间眨眼过去6年,随着现代网络自媒体的兴起,来赛里木湖的人越来越多,写赛里木湖的人越来越多,爱上赛里木的人也越来越多,四面八方的游客从南边来,从北方来,从内地来,从国外来,或骑行,或自驾,或组团,他们从不同视角记录着赛里木湖的一生与四季,有的写清澈的湖水,有的写远处的雪峰,有的写遍地的牛羊,还有的写夏日的黄昏…,总之,不管老人,年轻人,还是孩童,只要踏上这片圣洁的土地,无疑是幸运的,这蓝光闪闪的西域高原,三两步就是净土,四五步就是田园,随意走一走,望一望,都能瞬间忘却生活的困扰,获得心灵的释放。
今年7月,陈研究员提醒我,试着写一篇赛里木湖,灵魂猛地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唤醒了许多关于赛里木湖的往事。多谢她的指点,让我对赛里木湖有了一个总体的认知,其实早在秦汉时期,史籍对西域的记载中就有“乳海”“净海”(突厥语)其名。据考证,成吉思汗西征后,蒙古人定居其周围,始改名为“察罕赛里木淖尔”(蒙古语),“察罕”为“白色”,“赛里木”为“平静无波”,“淖尔”为“湖”,即“白静湖”,后简称“赛里木淖尔”或“赛里木湖”,位于博州境内,又称三台海子,东西长约30公里,南北约20公里,湖面海拔2073米,是新疆海拔最高、面积最大的高山冷水湖。
赛里木湖有脾气,开心的时候,欢快的像个少女,山清如黛,烟波万里,牛羊满地,湛蓝的湖面上,雪岭云树的挺拔身姿完美的倾泻在湖面上,微风吹拂,引来阵阵波光,宛若赛里木的青色恋人,相互依偎却又互不打扰,相互点头却又保持神秘。待到黄昏时纷,青色的草原上幕帐点点,炊烟阵阵,犹如世外桃源,让人心神俱醉。不管是提前准备、粮草充足的自驾客,还是满身疲惫、发型凌乱的的背包客,赛里木湖都以她开阔的胸襟回应着远客一颗颗激动喜悦的灵魂。赛里木湖也有生气的时候,若一不小心激怒了她,或者遇到不好的月份,整个湖面阴冷肃穆,风驰云舞,群鸟惊飞,大雨倾盆,让远道而来、衣衫单薄的客人哭笑不得,爱恨交加,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直率真情!
掐指算来,我去赛里木湖的次数不多,大约有5次,其中3次为专程拜访,2次为乘车路过,去的次数不多,却冥冥之中得到她的青睐。初遇赛里木湖,尚未成家,亦没有工作上的羁绊,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游荡于八月的伊犁,记得在赛里木湖点将台旁曾许下恢宏的心愿;第二次赴赛里木湖,带着蒙古族妻子拍婚纱照儿,奇怪的是,一路上都在下雨,走上果子沟大桥、到了赛里木湖以后竟雨消云散,微微放晴,虽然平时不怎么拍照儿,可在摄影者的耐心指导下,我们肆意的在天山脚下奔跑,在湖水旁边欢笑。第三次是带着家人一起去看冰雕艺术,天空蓝的像一面镜子,空气却异常清冷,湖面上早已结满了厚厚的冰,可刚满周岁的女儿竟可独自站立在草地上,这是最大的惊喜。
因为喜欢,我和湖水结下了不解之缘,因为漂泊,我与文字成为了金刚道友,因为意气,我从不惧怕任何路途的遥远和坎坷。为了梦想,我不知疲倦,为了追寻,我一路向前,当孤身一人从辽阔的塞北走进温润的川渝,又沿着历史的足迹,一路风烟到伊犁,朝沧海而暮苍梧,睹青天而追白日,走遍千山万水,我所坚守的,或许只是一份内心的澄澈,一份天然的诗意。
昨天的赛里木湖暂且告一段落,未来的赛里木湖依然安静美丽,眨眼之间,已经有2年没有拜访,但愿有空儿再去一趟,用她那深蓝色的泪珠,涤濯我的双眼甚至双脚,让我在慌乱内卷的世间,多一份安然,多一份淡定,多一份自信!(完)
附:《赛里木湖诗一首》
——记于19年11月,伊犁,唯一存的一首[偷笑]
天山冰雪未能忘,楓葉暗紅花已黃。
長風萬里送胡雁,十一年前離故鄉!
唯有詩書多靜氣,唯有天真最疏狂。
莫道伊水日月淺,養魚勝過嘉陵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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