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古郎洞前，静心往前看
若有一佛仰面而卧
闲散，安然

诗人说，这山不是佛，而是刚从古郎洞
爬出来的神龟。还带着盐井河
湿漉漉的灵气
负重昂首，形神毕现

在像与不像的争鸣中，我的目光
定格在半山腰那条隐隐约约的水平线
思绪
一下飘回四十多年前

我仿佛看见，一群衣衫褴褛的汉子
从山顶坐着简易吊篮
腾挪跌宕在悬崖绝壁间
纵使弱如蚂蚁，也照样
如五丁辟地开天
隆隆的炮声刚过，合唱的
除了铁铲、铁锹，还有二锤，钢钎

我仿佛看见
柑子坪大堰的水
正汩汩地流进稻田
眼瞅着嘎吱拔节的稻子
荷锄的父亲吧嗒吧嗒猛抽了几口旱烟
和母亲在稻花香里
正述说着
金灿灿的秋天

可如今，多少山卧倒变成了佛
多少人站立成为一座山
纵使使出浑身解数
我望穿秋水
也攥不住
那丝魂牵梦萦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