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的无用效应（外二首）

文/诗之梦人

雪落入黄山洼好久，没人
发现它发生什么异常的表情，
躺着很安静。似乎刚刚睡去，
略同一个人的长眠之夜，从来
不会，再翻一次身坐在岭头上看日出日落。
我们不妨试试模仿一下冬天，
做一棵不需要叫出名字的树，脱掉伪装，
笔挺挺立于西北风的刀口，任凭骨头
像枝丫，砍断后的无痛，
可以等待死去活来。
其实，我们模仿冬天
自始至终都存在一种孤立的身份，
偏远或近处，我也随之而来。
我闻到亡灵的呼号，仅以喊醒
一片白雪——
那无力抚平的恐惧，越来越让我赢得时光的垂怜，一直
为我及我们所不予接受的真相。

（2019-11-23）


我要在雪地上扶正一些倒影


雪厚得让人失去重心，阳光成了
一块块小碎片。
瓷性于寒冽中温习玫瑰的旧情。
我要在雪地上扶正一些倒影
……鸟翅。拐杖。
马车。莫名惊诧的面孔。
向前是一条河道，
背后是低凹的山坳。
北风咬着北风。
我狠狠咬了一口自己。
如果要真正在确定一场沦陷之前，
扶正这些倒影，必须尽快。
因为，时间尚在，灵与肉尚在，
我们与雪对峙的语言，
历来都没有完成对虚幻的释义。

（2019-11-24）


传说


传说中的圣人，我想，应该存在。
他们留下：火种。洞穴。蝴蝶仙子。野狼王……我知道是存在的。
神读天书。我读着10个太阳睡在枝条的底下。
共有的空间，使宇宙拥挤。
智者忽略了风，我忽略了风吹落的叶子。
一些传说靠谱，另一些不着边际。
不着边际的，总越来越离我们很近，
生活的味觉，也就有了咸淡之分。
而依赖对传说的想象，加深加重我们匪夷所思的隐情和一种掠夺人类的残暴之力。
传说非永恒。
我们亦绝非永恒。

（2019-1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