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下来
盲道开始变得湿滑
步履匆忙的人们
上车或下车
像一滴滴互不相干的水
在各自的地面
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气泡

盲道上没有盲人
当然也没有导盲犬
蜕去青枝绿叶的竹芒杖
只有密密麻麻排列的凸起
这道路的骨刺
眼睛不好使的人的喜欢
和水珠混为一谈

站台很快空下来
送行的人在远处张望
这告别的仪式多少有些虚妄
车厢里的人收了雨具
看不见他们的脸
也无从知晓他们的身上
还留有多少离别的湿气

这么多年，我在盲道一头
等一个人来
我一直在等
她一直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