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生活的地方，
四周都是山，
挡住了，
看不到山外的景色，
听不见山外的音响。

成天地，
面对的是熟悉的环山，
看到的是依旧的草木。
山谷深处有条似断非断的河水，
慢腾腾地流淌着。

山谷里一切都是古老的：
牧民、农人、小贩，还有山上的论者。
面对一切我只能沉默忍受着，
忍受着有一天的到来，
那就是山里的人走出去，山外的人走进来。

有时忍不住吼出声来，
四处回来的是削弱后的原声，
除此之外几乎不带任何杂音。
这正是我栖居的山谷，
清静幽雅，倒不失为修生养性的天赐宝地。

也许外边的人也在想试着走进来，
正如我想走出去一样。
只因群山太高太大太险，
稍不留神便会粉身碎骨，
是以至今仍无声息。

这是黎明前外边的声音，终于听到了：
从一边发出，受另一边谷壁的折回传入我耳。
在昏暗中我独自探寻着，
为这惟有的一丝希望，
不能放弃，一定要走出一条出山谷的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