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神情严肃的像位判官
拿出一大堆的手术同意书、承诺书等等的
要求家属要一一地在上面签字画押
面对打孔引流手术，父亲第一次露出胆怯的神情
要我和老弟以及侄儿陪着他去楼梯间抽上一根
我们都静默着不说话。回到病房时
一个年轻的女护士端着托盘走过来说：“来，剃头吧！”
父亲要求我们用手机给留影照相
理完发，父亲要我们陪着他去楼梯间抽第二根烟
点上烟，父亲狠劲地咂了两口，然后便在地上跐灭了烟头说
“如果我走了，今天你们陪我抽烟，也算是给你们留下了个念想”
我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说：“我问了我的一个医生朋友
打孔引流，属于微创手术，没有任何风险”
临进手术室前，父亲再次要求我们陪他去楼梯间
抽第三根烟，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直到慢慢地把最后一口抽完
像在心里暗自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站起身，拍拍屁股
躺在病床上，任由医护人员和我们这帮亲人们把他推进了手术室
多像那个被刚刚摁灭的烟头，蜷缩在墙角，静静地等待
清洁工的扫帚，无情地将自己收走


《影子》

我的另一个我
不论是在光明的白昼，还是在漆黑的黑夜
她都以墨着色。有时紧随其后，有时在前方为我引路
不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她都淡淡地隐在
我闲散的光阴里。陪我窝在老旧的太师椅里面
散淡地看书、喝茶，听咿咿呀呀的折子戏
断断续续的飘出来，看云淡风轻
任一川烟雨来了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