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只鸟的飞翔遮蔽了月光 
 
一只鸟的飞翔遮蔽了月光 
相互倾慕的山峰 不动声色地挪近了身体 
 
别等了 我的孩子 月亮不会掉下来 
划过你脊背的流星 不是天堂的泪 
 
山神很慈祥 岩石很倔强 
可人类不知道 这忧伤 是多么的古老 
 
我是在这古老忧伤里长大的孩子 
用小脚丫在细如麻绳的山路上捡拾神灵的传奇 
 
但我不是那只飞翔的鸟 城里的月光总这般明亮 
那些山最终都挤在一块儿 站在记忆之外 
 
有流星划过的夜晚 我总会看见淌满泪光 
岩石的脸上 飞翔的鸟 坐在山神的寓言里 
 
于是 我的脸上也淌着泪光 月亮在很远的地方 
有声音传来 闭上眼吧 
我就落下来 
 
二 一种花开背叛了季节 
 
一种花开 在虚空的高处 
雪是虚拟的 季节没有轮序 
 
神灵真实地来来去去 
冰层上没留下脚印 
 
以幻念的姿态开放 祭奠尘世的仰望 
腐烂 已不再是对誓言的惩罚 
 
那样的高度 不接受人间任何的讯号和电波 
丈量的目光 也会结上厚厚的冰花 
 
但那花开 真实得就象天空里的云影 
只要是澄净如佛子的心意 就可随意裁剪 
 
我们一直在尘世仰望 虚空的高处 
一种花开 一抹跳动的眼神 
拉近尘世与天堂的距离 
 
三 一次心跳穿透了胸膛 
 
婚姻宽大的袍衣下 
你是另一种修女 
 
开在一张床上的花儿 
很苍白 
 
你在开放时的颤栗中 
丢失了汛期 
 
那些本应该睡在汛期里的水草 
渐渐地就枯萎了 
 
日渐膨胀的身体 
想挣脱袍衣缩水后的束缚 
 
但没有花开时水声的指引 
你找不到那本圣经的下落 
 
迷乱中 一次意念的越轨 
被自己的心跳 穿透了胸膛 
 
你想借助这样的一次心跳 
从次 拒绝和圣经躺在一张床上 
 
宣告 你是女人 
一个曾经做过女孩的女人 
想把身体 从婚姻里搬出来 
在爱情里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