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已尽。你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
面色平静，语速平稳
如同说着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

而我看见，你站在往事经过的地方
看野棉花的白，在山坡上摇曳
看落日把这浅浅的白
镀上一层薄薄的黄

秋叶已落，寒冷已起
那条蜿蜒的山路，已行至纵深
从西伯利亚吹来的风
正以迅疾之势，吹过茫茫人间
那个从端午时就抽身而退的人
早已走得，不见人烟

我曾雄心勃勃，也曾信誓旦旦
也曾杜撰过，无数个金子般的黄昏
而雁声入梦，是比山月
更加苍茫的凉
——你再次用平缓的语调说出
我是一个，和冬天一起死去的人
是我一生中
最后一个，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