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灰衣灰裤灰鞋，都被涂料染成
他承包7楼东边的办公室，刮内墙涂料
15间办公室，3块钱一平米
他一个人做，一天可挣300块
妻子打下手，买铲子、刷子、墙面涂料
往地上铺报纸、油布、旧窗帘
不能刮白了墙，又弄脏地板
要他们打扫的, 那样不划算
妻子将墙上的废弃物清除
显眼的有两件，是前一个单位留下的
职业操守和行为准则
一块是《纪律处分条例》
一块是《廉洁从政准则》
因为换了办公地点
这些都得跟着换
就像这些办公室，虽然还是新的
干净的，但单位换了，就得重新装修
无论工作，还是办公室
都得以全新的面貌出现
妻子买涂料去了，他踩着人字梯
从窗子那边，向门这边移动
给屋顶刮内墙涂料
他的手机放在窗台上，放着音乐
是刘欢的《重头再来》
当他刮完一间办公室的屋顶
从人字梯上下来，站在地面的时候
他会大声唱几句流行歌曲
借以缓解疲劳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