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过反反复复的手脚与刀刃
山坡小路的边灌木丛中，它仍然还绿着
众多回合的风雨雷电冰霜验证了它的命硬
却没人在乎它抵抗有毒气体和枝叶入药的功能
没有栖鸟，也不可以腾上一席纳凉
我把它请进了备有南窗的书房
常喂它点潮湿、荫凉、寂寞、和安宁
也常让它倾听过路的鸟鸣、阳光和墨香
也会让它见证柔软毛笔制造的刀锋
南窗之内，让它也能够理解这方山水理解这方山水

耐潮湿、耐贫瘠、它也耐寒冷
嵌入山石提根，我让它站成临水附石式
让古朴苍劲的悬根处，目光也可以曲进曲出
一方山水养一方人，人在山水中
可每遇连阴雨，硕大的寂寞处竟冒出一些新芽新枝
那些儿陡长的、多余的、不协调的情绪
幸好，它耐修剪、也欣然接受弯曲、绑扎定型
为了它的根抓牢泥土、又不失沧桑古朴遒劲
我还得把水龙头里含氯的冷水晒上几日
倘若我挤入一帮老人中晒墙根，可不便贴身把它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