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一个轻生的陌生男孩

1

昨晚，高楼的窗口
游移一个男孩刚满十岁的沉默
他无法按捺住自己的最后一滴泪水
他将绝望的目光伸向脚下
伸向苍翠的树枝，草叶
和柔软的泥土
它们无法婉拒他热切地拥抱与亲吻
他跃入沉闷的夜空，如同舒缓地沉睡
他将所有的爱，希望，和短暂的痛
与不理解的谜
父亲撕裂潮湿的呜咽
也一并跃入
苍茫无限

2

昨晚，巫山的风有了长度
有了重量，有了清晰的质感
昨晚的风是复活的风
是知晓人间冷暖和爱的风
它们聚在一起
从紧锁的眉宇间投掷出切肤之痛
蓄在唇齿之间的怜惜与反思的闸门
将离别的夜晚撕开
露出星火，黎明
露出静止的灰暗的上午
风，集体沉默

3

是什么造成了
是什么延续了
是什么力量在无休止的裹挟
人类，最智慧的生物
他能够成就自己，成就一切
毁灭自己，毁灭一切
事已成定局的时候
我们无力去后悔
后悔也无力去挽回过去的过失和残缺的部分
那么，诸如早晨的议论
人们的议论
围绕着“厨房，客厅，书房，神龛……”
“我们到底怎么了？
该怎么办？”
谁来给予回答